一期一会

宁为他跌进红尘 做个有痛觉的人

【昊磊】最好的债 上

先婚后爱,典型性的俗气,很快he。


之前发过,不知道哪里敏感被屏蔽了,lof不给解封,加了一段发上来。








就算温馨岁月 得一支火柴

也算与你一起越过些界






吴磊到家的时候,刘昊然还没睡,客厅开着一盏落地灯,人被暖黄色的光源包裹在里面,他换了家居服,黑色框镜架在鼻梁上,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电脑。

 

像橘子味的气泡酒,夏季限定的那种。吴磊站在玄关多看了几秒,然后低下头去换鞋。第一口那种比碳酸饮料还强烈的气泡感很有意思,但清晰的橘子味过后总会留下一串苦涩。

 

钥匙被丢在五斗橱上的托盘里,白色的兔子挂件尾巴上蹭了一点黑,倔强地叠在另一只毛茸茸的柴犬上。

 

冰箱里只有矿泉水,瓶身上附着细密的小水珠,吴磊故意弄出了点声响,关门声理所当然引起了房子里另一个人的注意。

 

刘昊然揉着鼻梁走进厨房,他摘了眼镜后脱去一层精英的气息,干净得还像白T恤上会带着肥皂味的十几岁。

 

“回来了。吃饭了吗,饿不饿?”

 

吴磊坐在吧台上居高临下地和他对视,刘昊然眼神真诚毫不作伪,就好像真的时刻准备好为他做夜宵,而这不过是他们千万日常中的一个。

 

他其实还真蛮饿的,整个晚上发小以已婚人士为由头拉着他给女朋友挑选礼物,没来得及吃饭又赶去陪人,留他独自在风中凋残。

 

“我吃过了。而且你也没有义务和必要来关心我。”

 

面对他法律意义上伴侣的时候,吴磊其实时常不知道自己到底想得到什么,讽刺好像是他做得最浑然天成不着痕迹的事情了。

 

意料之中。刘昊然皱了下眉头,转身就准备离开厨房,最终还是顿了顿,掉回头来抽走了吴磊手里的冰水:“…少喝点冰的,对胃不好。”

 

 

 

他们原本不应该变成这样的。

 

认识的那年彼此是真真正正的十几岁,吴磊刚刚回国,跟着爸妈参加几场酒会,一个圈子里的少年人年龄都差不多,发小带着他也算混了个脸熟。

 

说好听点是继承人,直白了就是富二代团体,刘昊然算是那群人里他印象最深的。发小人圆滑,嘻嘻哈哈跟谁关系都打得不错,拉着吴磊去碰杯,在他耳边悄悄介绍,轮到刘昊然的时候话少得可怜:“他们家独生子,刘家这几年才起来,好像已经准备让他毕业就挑大梁了。平时喊不到他出来玩,感觉冷冰冰的。”

 

隔了好久吴磊还能想起来,那天刘昊然穿了套规矩的白色西装,领口别了一枚小巧的钥匙,除此之外就没什么饰品,很干净的样子。

 

吴磊自顾自地过去找刘昊然闲扯,他整天都提不起劲,胸口梗着一口气,看见“冷冰冰”的刘昊然老实地仰头干了整杯香槟之后,终于露出了第一个笑容。

 

刺猬和刺猬相遇之后,即使要保持距离,拉近的气息依然可以彼此取暖。

 

后来就算认识了,拖拖拉拉在学校的假期一起喝两回酒,打过几次球,也曾经在觥筹交错间一起躲出去透风。外面刚下过雨,地还是湿的,吴磊在地上踢水坑里的水,刘昊然点了根烟把人往后拉,让他别糟蹋脚上穿的几千块。空气里都是蓝莓味的烟,吴磊一边吸鼻子一边嘲笑刘昊然。

 

吴磊抽烟是刘昊然教的,也直到后来才知道,刘昊然一个人的时候从来不抽那么甜的烟。

 

 

 

也许是长时间没有进食,又或许那两口冰水真的刺激,浴室里温度升上来以后氧气稀薄,玻璃门上借着水蒸气写的那个L留下几道水痕之后迅速模糊不见,吴磊艰难地呼吸了两次,胃里就一阵绞痛,他扶着墙在水下站了好一会儿才从头晕目眩中清醒过来。

 

家里给他们准备的房子自然只有一间卧室,吴磊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刘昊然还坐在客厅里对着电脑看文件,他径直进了房间。

 

床头柜上摆着只马克杯,捧在手里还是热的,甜意混着一丝辣往外涌,吴磊小心地喝了一口,姜味顺着喉咙暖下去,缓解了他隐隐作痛的胃。

 

房间里的香已经点起来,木质调,刘昊然特别喜欢的味道。这是他养了很多年的习惯,去酒店的时候为了不受装修气味的影响都要随身带着。吴磊睡眠质量不好,夜里总是翻来覆去,即使睡在一张床的两端也能感觉到,于是家里的香也不知不觉被点了起来。香炉是刘昊然特意去古玩市场淘的,那天吴磊看着他把圆圆的深棕色小物件摆出来,终究还是没说出话。

 

搬进来的第一天刘昊然看过房间以后提出自己可以去睡书房、沙发甚至打地铺,必要的时候两个人再装样子。

 

“何必呢,我们谁也不欠谁的。”

 

吴磊记得当初自己是这么回答的。

 

他坐在床沿上轻轻阖上了眼,如果不是那一桩不得不以他们的婚姻为筹码的交易,他们真的不应该变成这样的。

 

 

 

刘昊然煮的姜茶还是没能起作用。

 

吴磊自律到惊人,闹钟向来只响一遍就掐掉。刘昊然坐在餐厅里对着摊开的报纸一心两用,熟悉的铃声响到第三轮的时候,烤面包机“叮”地一声把面包弹出来,他皱着眉头抹上花生酱,到底还是不放心地走进了卧室。

 

时间刚过了八点,刘昊然起床的时候吴磊还缩成一团埋在被子里,他特意没拉窗帘,任由舒适的黑暗笼罩房间。

 

他开门力度很轻,踏着一室熟悉的佛手柑味道走到了床边,就能清楚地听见埋在被子里的人呼吸的声音,是不太平缓,带上浓重鼻音的那种。

 

“吴磊?”刘昊然轻轻地唤了一声,床上的白面团子扭动着翻了个身,飘出一声嘤咛,接着才露了个头出来,闭着眼还没睡醒的样子。

 

床头灯摁开来,借着柔和的暖光能清晰地看出来吴磊两颊上戴着不自然的红,刘昊然又喊了两声名字没得到回应,急急地伸手往人头上探,触手一片滚烫,果然是发烧了。

 

时值深秋,确实是容易生病的季节,吴磊前一天奔波吹了冷风,又空腹喝了冰的,再加上他惯常喜欢在夜里蹬被子,生病也是有迹可循的。刘昊然用床头柜里常备的温度计哄着给他量了体温,38度5,不算太高,却着实很难受的样子。

 

不常生病的人一旦发起来往往更反应剧烈,吴磊眉头紧锁,一张小脸都苦巴巴的皱着,意识还不太清明。刘昊然叹了口气,帮他把被子掖了个严实,床头灯调到最暗,虚掩上门出去。

 

青菜粥在锅里小火炖上,刘昊然厨艺平平,仅停留在不会炸厨房的地步。他们平常在家开火的次数微乎其微,几乎都在外面解决,再不济也是外卖,这里更像个用来睡觉的房子。他想了一会,怕吴磊发着烧嘴里寡淡,又加了咸蛋黄进去调味。香味从锅盖缝钻出来的时候,他难得感觉到这个地方有点烟火气。

 

药箱是他们搬进来第一次用,东西齐全,刘昊然拿了退烧药和热水进房间的时候吴磊还侧着身蜷在床上。

 

“吴磊。”刘昊然帮他把额头上被冷汗黏住的碎发拨开,“吴磊,起来吃药了。”

 

没有回应。吴磊嘟囔了一声,没有要睁眼的意思。

 

他们俩被迫结婚之后吴磊给自己筑了围墙,冰冷地拒人千里之外,生了病却好像一下回到五岁闹脾气不肯起床的小孩,刘昊然又喊了两次,仍然把脸埋在枕头里就是不愿理他。没办法,只能放软了语气,拿出哄他三岁小侄女的温柔语调:“不吃药病好不了啊…磊磊,乖,起来了。”

 

这次还真的管用,吴磊终于转过来看了他一眼,烧得眼尾都泛着红,那双被他们周围女生称颂为名品的大眼睛好像蒙着一层雾。

 

连哄带骗地把人哄坐起来,喝了药,吴磊吐着舌头喊苦,又被一颗橘子糖安抚到满意,换了身干爽的睡衣。刘昊然看了看时间,粥要炖开到米粒滚烂还需要时间,眼下吴磊显然需要休息,于是让他再休息两个小时起来吃饭。

 

他一直陪到闹脾气的人睡着才带上门出来,小小声叹了一句“比三岁小孩儿还难哄”,才意识到自己嘴角带着笑。

 

 


tbc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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